李一陵/文 3月5日，國務院總理李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要擴大高中階段教育學位供給。同一天，在首場“部長通道”上，教育部部長懷進鵬表示，今年將推出“縣中振興行動計劃”，把縣中作為教育“優質均衡”發展的重點突破點。

當下，隨著教育普及水平的提高，“有學上”已經不是問題，問題在于“上好學”。而“上好學”，就大部分人的期望來說，最終還是指向上個好大學，謀份好工作。高中階段教育處于義務教育與高等教育之間，具有承上啟下的功能，最受公眾所關注。2023年教育部等多部門聯合發布《關于實施新時代基礎教育擴優提質行動計劃的意見》，就提出要實施普通高中內涵建設行動，促進優質特色發展。“持續擴大優質普通高中教育資源總量。適應因地制宜推進職普協調發展要求和人民群眾愿望，新建和改擴建一批優質普通高中”等舉措已經被納入政策議程。

當下，公眾教育焦慮的一個主要來源是普職分流，擔心孩子考不上普高，被過早分流到職高。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擴大高中階段教育學位供給，就指向滿足萬千家庭對優質高中教育資源的需求，緩解教育焦慮。根據對適齡學生人數的預測，2032年前后，我國各地會迎來中考高峰。為了破解這一現實矛盾，緩解學生的升學壓力，擴大學位供給是必要的應對之策。

擴大高中階段教育學位供給，不是簡單地增加普通高中的學位，在擴大學位供給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提高高中學校的辦學水平、推進育人方式改革。對面臨發展困境的縣中來說，提升辦學質量、實現振興更為緊迫。縣中辦得好不好，不僅關系成千上萬學子的成長成才，也影響縣域經濟的持續發展，急需通過優化布局、強化師資等手段，讓縣中強起來，為廣大學子的成長打下更堅實的根基。

另外，擴大普通高中學位供給也不是讓每個人都去讀普高。每個人的稟賦不一，不應該做趨同化的選擇，而是要努力探索適合自己的教育道路。社會的多元發展也需要多樣化的人才。人們對普職分流的焦慮，根源在于對職業教育尤其是中職教育不認可，不認可的重要原因是職教生的成長通道不暢。如果中職教育辦學質量不提高、升學機會不加大，那么，不管普職分流比是多少，也不管高中階段教育學位供給如何增加，公眾的焦慮都難以從根本上化解。因此，我們還要橫向打通普職融通的通道、縱向暢通中職生的升學通道，讓職業教育真正成為可進階、有尊嚴的選擇，讓成才通道多元化，公眾才有可能更從容、淡定地選擇適合的教育。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政府工作報告還提出分類推進高校改革，扎實推進優質本科擴容，加快 “雙一流”建設，完善學科設置調整機制和人才培養模式。從《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到政府工作報告，都提出推進優質本科擴容，令人期待。目前，清華大學、上海交通大學都已宣布2025年將適度擴招本科生。這不僅有利于面向人工智能等領域培養國家急需緊缺的人才，也有利于通過擴大入學機會減少教育內卷。

擴大高中階段教育學位供給與推進優質本科擴招，指向是一致的，就是在“有學上”問題已經解決了的情況下，通過釋放出更多優質教育機會，滿足老百姓對“上好學”的期待，讓社會對教育的焦慮少一點。

（作者系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