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偉/文 3月11日，美國和烏克蘭在沙特舉行的會談取得實質性進展。

根據雙方在會談后發表的聯合聲明，烏克蘭表示愿意接受美國提出的立即實施為期30天臨時停火的建議。這一建議須經俄羅斯接受并同時執行。美方將就此建議與俄羅斯進行交涉。

綜合美烏聯合聲明、美國國務卿魯比奧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華爾茲答記者問、美烏兩國總統的反應以及相關媒體報道，筆者的初步結論為：這一輪談判，烏克蘭有所斬獲，美國的促和策略做了適度調整。

烏克蘭的收獲有三個：

第一，美方同意立即恢復與烏克蘭的情報共享，并恢復對烏克蘭的安全援助。

這方面，美國贏了面子，烏克蘭贏了里子。

筆者之前曾經分析過，美國暫停對烏軍援是一塊試金石，測試4個方面的成色，其中就有測試美國到底有多重要。因為特朗普說過，沒有美國軍援，烏克蘭撐不過兩周。現在，不到兩周，對烏軍援恢復了，特朗普夸下的海口是否應驗，已無從考證。

對于烏克蘭而言，一周也好，兩周也好，美國暫停軍援的影響是實實在在的，也是很嚴重的，烏克蘭當然希望能盡快恢復。另外，有了上次白宮吵架的前車之鑒，烏克蘭在與美國打交道時會更加小心翼翼，盡量打消特朗普再一次暫停軍援的念頭。

第二，在安全保障問題上，烏克蘭得到了雙重保險。

一個是美烏雙方在聯合聲明中同意，雙方各自組成談判團隊并立即開始談判，以實現烏克蘭持久和平，保障烏克蘭的長期安全。

一個是備受矚目的礦產協議，將會加入安全保障內容。聯合聲明表示，美烏兩國總統同意盡快達成一項開發烏克蘭關鍵礦產資源的全面協議，“以加強烏克蘭經濟，并確保烏克蘭的長期繁榮和安全（to expand Ukraine’s economy and guarantee Ukraine’s long-term prosperity and security）”。

某種程度上講，烏克蘭在安全保障問題上的收獲，是澤連斯基用自己的忍辱負重換來的。這一點殊為不易。

第三，烏克蘭重申歐盟不能缺席和平進程，美國不置可否。

這是聯合聲明中非常微妙的一段文字表述。其他的條文有“雙方同意”“立即”等文字作為前綴，這一條只表明了烏克蘭的立場，美國并沒有表明態度。

這是烏克蘭向歐盟示好，也是對美國的提醒。

這樣的提醒，至少不能定義為“善意”的提醒。

美國能同意這樣的文字出現在聯合聲明中，并不置可否，背后的意味比較復雜。

這一次的美烏沙特會談也透露了另一個重要的變化，那就是美國的促和策略進行了調整。

之前，特朗普團隊對于澤連斯基和烏克蘭的高層，態度是強硬的，幾乎就是要求他們必須堅決服從、不能忤逆。但在經歷了白宮吵架、歐盟意圖自立以及全球范圍內的輿論大嘩等一系列變故之后，特朗普團隊應該是受到了震撼并進行了反思，認為必須平等對待澤連斯基以及烏克蘭高層，對烏克蘭的安全關切必須有所回應。

美烏聯合聲明發表后，特朗普被問及是否會邀請澤連斯基重返白宮。他的回答是：“當然，絕對會。”

那么，如果澤連斯基再一次來到白宮，他會穿著西裝去嗎？

更重要的，停火30天這一建議，是美國提出的，烏克蘭同意了，歐盟應該不會反對。

俄羅斯會同意嗎？